【学术期刊】《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》，2023年第330卷。
【主要观点】收入不平等是当今社会关注的焦点，而环境规制作为政府干预经济的重要手段，其影响往往被局限于环境改善或宏观经济增长层面。本文通过微观视角，将环境税与企业内部工资不平等联系起来，探讨了环境规制带来的额外社会福利。为此，本文利用2018年实施的《环境保护税法》这一准自然实验，评估了环境税改革对企业内部收入分配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。研究发现，环境保护税改革显著降低了重污染企业内部的工资不平等程度。这一效应的实现主要基于两条路径：一方面，环境税增加了企业的排放成本，对生产活动构成负面冲击，导致与绩效挂钩的高管薪酬显著下降。另一方面，环境税倒逼企业采用清洁技术和增加绿色设备投资，根据资本-技能互补假说，这增加了企业对技能型工人的需求，从而推高了普通员工的平均工资水平。进一步分析表明，这种调节作用受到外部制度环境的显著影响。在税收征管力度更强、环境规制更严、地方财政压力较小以及税收竞争较弱的地区，环境税改革缩小工资差距的效果更为明显。同时，该效应在非国有企业、小规模企业以及董事会持股比例较高的企业中表现得更为强劲。本文的研究证实了环境税不仅能改善环境质量，还能通过缩小企业内部收入差距来增进社会福利，具有显著的外部性乘数效应。这一结论为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启示：政府在推行环境税制改革时，不仅能实现绿色发展，还能将其作为调节收入分配、促进共同富裕的有效工具，从而获得环境改善与社会公平的双重红利。
